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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：《艾香里的高考季》
更新時間：2025-07-03
六月小長假得閑我回到了老家海州，古城像一闋被晨露浸透的宋詞，平仄里藏著千年的韻腳。薔薇河水泛著粼粼波光，將岸邊垂柳的新綠揉碎成點點翡翠，艾草香氣漸濃，回憶一下子把我帶回那段備戰高考的時光里，我在堆積如山的書本間埋頭苦學，而外婆，宛如我身后的堅實壁壘，用她全部的愛，為我打理著生活的瑣碎，給予我最溫暖的支持。
剛剛入夏，外婆便開始為我準備驅蚊的艾草。老海州的集市上，她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，眼神專注地挑選著葉片肥厚、枝干粗壯的艾草?；氐郊遥寻菡R地扎成束，掛在通風的地方晾曬。每隔幾天，她就會小心地把艾草取下來，輕輕翻動，確保每一片葉子都能均勻干燥。到了晚上，她會在我書桌旁點燃熏好的艾草。裊裊青煙升起，艾草獨特的香氣在屋內彌漫開來，蚊蟲被驅趕得無影無蹤，而那絲絲縷縷的香氣，仿佛是外婆溫柔的守護，伴我在題海中遨游。在那些為難題絞盡腦汁的夜晚，艾草的清香縈繞在鼻尖，讓我疲憊的大腦得到片刻舒緩，仿佛外婆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額頭，給予我無聲的鼓勵。
清晨，天還未亮，外婆就輕手輕腳地起床，為我準備早餐。她知道我愛吃溏心蛋，煮蛋時總是全神貫注。外婆煮蛋的手法嫻熟，將雞蛋輕輕放入鍋中，控制好火候和時間，煮出的溏心蛋恰到好處。金黃的蛋黃微微流淌，蛋清嫩滑爽口，每一口都充滿了家的味道，給我帶來一天的活力。
有時候，外婆還會跑去關廟巷，為我變換各種口味的早點。她穿梭在熱鬧的巷子里，從街頭的煎餅攤，到巷尾的包子店，精心挑選我愛吃的食物。她總是提著裝滿早點的袋子，匆匆趕回家，還不忘叮囑我：“快吃，別涼了。” 那些早點不僅填飽了我的肚子，更溫暖了我的求學之路。
隨著高考的臨近，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，外婆也越發忙碌起來。她開始為我包粽子，希望能給我帶來好運，祝福我高中狀元郎。那段時間，外婆每天都忙著準備包粽子的食材。她去市場挑選最新鮮的粽葉，糯米也必須是顆粒飽滿的，經過仔細淘洗后，在水中浸泡數小時。準備好食材后，外婆便開始包粽子。她熟練地將粽葉折成漏斗狀，放入適量的糯米，中間再夾上一顆紅棗，然后用糯米將漏斗填滿，用手指壓實，最后用棉線緊緊地捆綁起來。外婆包的粽子小巧玲瓏，每一個都像是一件精心制作的藝術品。
高考前一天，外婆早早地把煮好的粽子端到我面前，笑著說：“小軒，吃了外婆包的粽子，明天考試肯定順順利利，高中狀元！” 看著外婆眼中的期待與疼愛，我的眼眶不禁濕潤了。那一個個粽子，不僅僅是食物，更是外婆對我的深深祝福和殷切期望。
如今，我已過而立之年，生活的軌跡也早已遠離了那間承載著無數回憶的老屋。但每到夏日，街頭飄來艾草的香氣，或是看到粽子的身影，我的思緒總會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段高考時光。外婆的身影仿佛又出現在眼前，她忙碌地為我熏艾草、煮溏心蛋、包粽子。那些看似平凡的舉動，卻飽含著世間最真摯、最無私的愛。在我成長的道路上，外婆的愛如同明燈，照亮我前行的方向；又似溫暖的港灣，在我疲憊時給予我慰藉。無論歲月如何變遷，這份愛都將永遠珍藏在我心中，成為我生命中最寶貴的財富。（東海農商銀行 李敬軒）
2025年07月18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