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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:《與女兒的童年》
更新時間:2025-07-28
晨光爬上紗簾時,總能看見女兒踮著腳尖,把小手貼在玻璃窗上。她呼出的白霧在玻璃上暈開,像朵毛茸茸的云,隨即用手指歪歪扭扭地畫太陽、畫小兔子,畫那些只有她能讀懂的童話。那一刻,時光仿佛變成了一塊軟軟的棉花糖,甜絲絲、蓬松松的,裹住了我們相依的清晨。
小區的沙坑里藏著整個夏天的秘密。女兒把小鏟子揮得飛快,沙粒從指縫間簌簌滑落,堆起歪歪扭扭的城堡。她突然停下,舉起沾滿沙子的小手,掌心蜷著只驚慌的螞蟻,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媽媽,它是不是在找家?”于是我們蹲在烈日下,看著螞蟻順著沙堆邊緣爬行,直到它消失在草叢里。蟬鳴聲裹著汗水淌下來,卻不及她發現“螞蟻回家”時雀躍的笑聲清涼。
周末的廚房總飄著面粉的香氣。女兒套著過大的圍裙,踮腳夠著攪拌碗,面粉撲簌簌落在鼻尖,像撒了層細雪。她認真地把面團搓成各種形狀,說是要做“星星餅干”,烤焦的邊角被她用糖霜畫成笑臉??鞠淞疗痖偕墓?,映著她滿是期待的側臉,那一瞬間,我忽然明白,所謂幸福,不過是陪她完成一個個天馬行空的想象。
雨落的午后,我們窩在飄窗上讀繪本。她倚著我的肩膀,小手指點著彩色的畫面,磕磕絆絆地念:“小兔子迷路了……”念到緊張處,聲音不自覺放輕,睫毛忽閃得像受驚的蝴蝶。窗外的雨珠順著玻璃蜿蜒成河,而我們的世界卻溫暖又安靜,被故事里的月光填滿。
看著她背著小書包蹦跳著走進幼兒園,馬尾辮在陽光下晃啊晃,忽然驚覺那些被她攥在手心的童年碎片,早已悄悄嵌進我的生命。那些沾滿顏料的圍裙、被翻皺的繪本、沙坑里坍塌又重建的城堡,都成了時光饋贈的珍寶。原來,我以為是我在守護她的童年,實則是她用純真的目光,為我留住了心底最柔軟的角落。 (紫金農商銀行 金一凡)